重阳节也是老人节，坦白讲我是前几年才从我妈那里得知的。当时她打电话跟我说，儿子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说不知道，她带着「早料到」的语气说，你什么也不知道，今天是老人节，也不知道给你爹娘表示表示。所以后来我就记着这天；举手之劳能让家人高兴的事情实在是很值得去做。送件小礼物，或者只凭一张嘴，卖个乖问候几句——今年正是如此。昨天我打电话说，妈呀，你和我爸其实还不算老人呢。我妈说，这叫什么话，你爸都快七十了，我也要六十五了。
虽然都是我已知的事实，虽然说这话时我妈正在赶赴牌局的途中，但是依然没有减损这些话令我伤感的程度。我脑子里浮现出小时候父亲骑自行车载着我和妈妈一起回老家看望奶奶的情景。乡间的小路夹在树荫当中，我缩着头坐在自行车横梁上，父亲双臂撑着车把伏在我头顶，妈妈侧坐在后座，树叶沙沙响个不停，微风吹拂着她的裙摆像是自行车在小路上划出长长的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