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世界》博客的 Telegram 频道里有一个投票活动：妳的人生观更接近哪个，截至目前投票还没结束，暂时结果是 566 人参与了投票，38% 的人选择了「好死不如赖活」，62% 的人选择了「不自由毋宁死」。我在 Mastodon 和微信里发起了相同的投票；考虑不周，投票时限设置得较短，这两处参与投票的人数都只有几十人而已。在现有投票结果上看差别挺大：
发起投票之后收到不少反馈说这个投票选项不全面啊，只有两个选项，想选第三个怎么办。其实，投票的描述已经说得很清楚，妳在选的是和自己人生观更接近的选项，不必要求它做精确全面的描述。而且，再仔细想想，真的还有其他选项吗？不自由毋宁死其实可以看作不 XX 毋宁死的一个提炼，如果妳认为压根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旦失去就毋宁死的，那这种人生观应该可以描述成好死不如赖活着；反过来说，如果妳有拼上生命也绝对不能失去的东西——保护这样东西不被侵犯其实就是一种需要妳去捍卫的自由——这当然就是不自由毋宁死。
收到的评论和私信当中也有这种质疑：选择了不自由毋宁死的人当中能有多少人、会在怎样的具体情况下，真的舍身取义？言外之意，如果投票并不能精确对应行为，好像没什么意义；我不这么认为。一次简单的投票，并不是生死状，只是提醒大家首先思考这个或许已被忽略的问题，进而做出选择。即便误判了自己对信念的坚定程度，做出选择、确认自己的观点，也有意义。因为确认了存在绝不能让步的底线，就更有准备在必要的时候说不。
看得出来，我写这些内容时已经预设了应该选什么选项，这我不否认。怎么选是每个人的自由，但我建议大家都追问一番：我们说的自由到底是什么。当封城不提前通知的时候，我们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小区封上铁丝网，我们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我们情绪压抑，唱首国歌都被禁止，我们还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是当我们被逼到没人看得到听得见的角落里等死，我们还能怎么说呢？活着，也是一种有可能会被剥夺的自由，希望不要等到一无所有时才明白自由需要捍卫。
喊出不自由毋宁死，有点难，能守住不自由毋宁死的底线，在必要的时候说不，当然更难。但是正因为难，它才值得被当作信念！看看上边的那些投票数据，即便是在微信里，结果都可以一目了然。我相信，当我说不的时候，会有人和我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