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带着耳机边听播客边步行上下班,花太多精力在听的内容上会让我忘记关注路况,所以特地规划了一条相对僻静的路线。这样,走路时只要留意脚尖前边一米的距离内没有危险就可以了——当然这可能依然谈不上安全。
今天也和往常一样,但是一瞬间感觉脚边有什么东西被我忽地跨了过去,脑子里「计算」了半天也没能把画面还原清楚,于是转身仔细看向刚刚走过的路面。
因为太小,即便我专程蹲下仔细看也看不大清。比沙粒大些,比拇指盖或许还要小些;不是砂石土块的颜色,不是瓶盖橡皮的形状。我有点佩服人眼和大脑的巧妙合作——就从这些模糊的细节中,大脑就能判断出看到的东西在所处环境中有些反常,「去调查」,大脑指挥我。
零星也有路人走过,我感觉继续蹲在街心不太合适,但实在不知道该拿这恐龙怎么办。捏起来放到路边去吗?有些太刻意了。就这么放着?它太 mini 了,至少我小时候可没玩过这么小的玩具,越看越像是微缩的活物,如果恐龙变成这么小,它的世界里的人类大概就小米粒那么点儿吧……明知不是也有些不忍心丢下不管。
「恐龙在干嘛?」看起来二三年级的一个小孩子突然蹲到我旁边问道。
我们这样堵着路可不安全。我赶忙把孩子拉到街边,指着小恐龙所在那片崎岖斑驳的区域说:「孤独的小恐龙在空旷的星球上寻找着同伴。」
孩子像是突然来了表演的兴致,睁大眼睛斜视一旁,微伸舌头嘴角向下咧成了圆弧,头和身体一起缓缓转了九十度……然后头也不回地朝我来时的方向走掉了。
「恐怕是被当作奇怪的叔叔了吧?」我想,「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恐龙的名字叫丹佛呢。」